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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演义》第一个登场的为什么不是张角,也不是刘关张,而是大青蛇?(《人参王国(《人参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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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导读目录: 1、《三国演义》第一个登场的为什么不是张角,也不是刘关张,而是大青蛇? 读过三国演义的朋友都知道,三国演义的开篇,充满着奇幻传奇色彩,甚至出现一些超自然现象,比如大青蛇的出现,在梁上盘旋,最后居然坐上了龙椅。 有些读者会疑惑,为什么要写这么一个情节呢?这就要从一些凶兆或者瑞兆说起。中国古代,最讲究的就是一些兆头,包括现在的民间,过年时候,也会说讨个好兆头,这个兆头,就是一种预言。 一个国家也是如此,在封建社会中,人们会把一些祥瑞,说成是好的兆头,比如瑞雪兆丰年,把一些不好的现象,比作凶兆。一些自然现象,比如干旱,地震,水灾。在皇帝的眼中,都是一种不好的兆头,证明自己一些事情做错了,所以皇帝会减膳,避正殿,或者减免赋税。这是一种极端的自然现象,往往皇帝会有足够的应对。 但有一种兆头的出现,那就证明,一个国家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这种兆头,被称为妖异。 在三国演义也有过这样的情节,在辽东的公孙渊,想要背叛曹魏,他的谋士说了一句话,“如果国家快要灭亡了,必然会出现很多灵异现象。”他还举了三个例子。 第一个例子,一个人从地底下挖出来一个东西,有头有眼,而且刀枪不入; 第二个例子,晚上人们看见一个红衣人在房上走来走去; 第三个例子,一家人做饭时,发现一个婴儿被蒸死在了锅中。这三个妖异的现象,都证明了,国家将要灭亡。果然,没过多久,公孙渊就被司马懿灭了。 在民间传说,甚至一些正史上,也记录了一些妖异的现象,用来证明,国家将要灭亡。同样,在小说中,也习惯于用这种妖异事件,来证明,国家真的要灭亡了。 所以到了三国演义的开头,作者不惜用大量的笔墨,来描绘一种妖异的现象,这个妖异,就是大青蛇。除了这个妖异以外,他还描绘了海啸,地震一类的极端自然现象,从大量非正常现象入手,来预示汉朝将亡。 嘿嘿 ,虽然你没邀请我,但你还是应该给我点个赞名字叫做《人参王国》片尾曲叫《长白山传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像你的样子这是剪纸动画,有点皮影戏的意思 一、参王 老参王,人参王国的首领,他法力高深莫测,每次出手都马到功成。另外他的阅历以及见识,冷静的处理事务的心态,也是这几部动画里给人感觉最好的。我一直觉得他直接出手应该是可以拿下天池怪兽的,至于为啥不出手,应该是为了锻炼手下儿郎的能力。 二:青蛇大王 一介女流,自称妖中女王,身体强度可以和葫芦小金刚肉搏几回合,另外智商、驾驭手下的能力、情商,还有法宝应该是这几部动画里最强的,最后和葫芦小金刚决战用的起死回生术以及巨大化后双头蛇变化,都表现出了青蛇大王的强大,还有就是她的毒气,连葫芦小金刚一时之间也无法抵挡。排在老参王后面我主要觉得她的本事似乎已经全部在动画里表现了,而老参王似乎还留有很大余力,并且老参王年龄和资历放在那里,一副仙风道骨好似张三丰的样子,感觉青蛇大王难以应付。 三:天池怪兽 它法力高强,且颇有野心,前期以幕后的身份指使鸡冠蛇为他卖命,旨在夺取镇国宝参,称霸长白山。后期现出真身,先击败长白山水陆空精灵联军,随后大闹人参王国,感觉要不是鸡冠蛇勇敢用计夺去了他全身的功力,长白山诸位精灵收拾他还是要耗费很多功夫。它在动画里展示了他强大而多方位的法力和技能,感觉如果排在第四位的金蛇夫人,不用法宝且智商加倍的话,很难对付得了它。 分成四类 从制作技术和手段看,动漫可分为四类: 1、 以手工绘制为主的传统二维动画。传统二维动画是画家用绘画方法来表现角色的每个动作来实现的,是一项十分艰巨的工作。一般情况下,一部90分钟的动画片,以每张动画拍摄2格计算,大约要绘制六万多张图画,需几十个画家进行一两年工作。比如迪斯尼 的《米老鼠和唐老鸭》、《狮子王》、《白雪公主》等;中国的传统动画《小蝌蚪找妈妈》、《天书奇谭》、《大闹天宫》等,都是手工绘制的传统二维动画。 2、 以计算机为主的电脑动画。电脑动画基本分为Flash动画和三维动漫两类。 动漫是指利用三维动画 软件在计算机中建立一个虚拟的世界,设计师在这个虚拟的三维世界中按照项目的要求去模拟真实的效果或者去实现幻想中的虚拟世界。当一个动画项目在利用三维软件制作完成以后,就可以让计算机自动运算,生成最后的画面了。 除此之外《蜘蛛侠》、《变形金刚》、《魔戒》等电影大片中也用到了三维动画技术。三维动画表现在影视中有以下优势:能够完成实拍不能完成的镜头;制作不受天气季节等因素影响;可修改性较强,节省成本;实拍有危险性的镜头可通过三维动画完成;无法重现的镜头可通过三维动画来模拟完成;现实中不存在的幻像可以通过三维动画来实现。 3、 以黏土偶,木偶或混合材料为主要角色的定格动画。定格动画是把角色的动作逐帧的分解开,并摆出相应的造型,通过逐帧拍摄的方法记录下来,将画面连续放映时,画面中的角色就如同活了一般,显现出丰富的动作。较典型的是定格动画是《小鸡快跑》、《圣诞夜惊魂》,木偶动画有《神笔马良》、《阿凡提的故事》等。 4、剪纸、皮影、提线木偶 等其他艺术形式的动画。 早在1958中国就有了第一部剪纸片《猪八戒吃西瓜》,1980年木偶与实拍结合电影《小铃铛》是当年卖座的大片。中国六十年代制作的水墨动画片《小蝌蚪找妈妈》和《牧笛》,更是形成了最有中国特色的艺术风格。 长白山没有十大未解之谜,却有十大未解神秘之美。 长白山,古称不咸山、太白山,东北第一名山,这其中不咸山即“有神之山”,而“肃慎国”则是现代满族的先祖,因此,长白山也被视为满族发源地,满清时期皇族对长白山的崇拜达到顶峰 曾将长白山周围视为神山圣地封禁起来200余年。 长白山的美,除了高山、云雾、天池、瀑布、温泉、峡谷、森林、熔岩这些大自然赋予的天然资源之外,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神秘之美,这些美既是看得见之美,又是说不清道不明之美,有些甚至成为了大自然中多年的未解之谜,当这些神秘之处每每被谈及之时,便会引得人们不禁对长白山好奇神往。 长 白山十大神秘之美之首 长白山的十大神秘之美之首,便是这神山圣地与生俱来的神秘气质,其是欧亚大陆北半部山地森林生态系统的典型代表,追根溯源,长白山历史久远,距今2000多万年前的地壳运动中,地幔玄武岩浆喷发,在地表构成了火山锥体的地貌景观,十六座海拔2500米以上的奇峰罗列在火山口四周,衔手相连,拱卫着瑶池般的天池。 单以《伤寒论》来说,桂枝主要是作为桂枝汤出现。 桂枝本身,辛,甘,温,发汗解肌,温经通脉。治风寒表证,肩背肢节酸疼,胸痹痰饮,经闭癥瘕。 桂枝汤,号称仲景“群方之冠”,其方证为头痛发热、汗出恶风、鼻鸣干呕、苔白不渴,脉浮缓或浮弱。 用桂枝,其病机是卫营不和,卫强营弱。 卫为阳,有卫外的功能;营为阴,有营养作用。《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指出:“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今风邪外袭,卫即受病,卫受病则卫强,“阳强则不能密”,故失其固外开合的作用,因而营阴不能内守而汗出,汗出则营弱。 人参果是长在一棵大树上的果子,形状如孩儿一般,所以叫人参果。 这果是镇元大仙培植,孙悟空师徒四人来到这里,孙悟空对人参果很好奇,所以摘了三个,与猪八戒和沙僧分享,这下惹下一场祸事。 此事本是错在悟空,因为他偷吃人参果。不管是何种原因,没征求主人同意,总是理短。后被仙童揭穿后,毫无道理的把人参果乱砸一通,更是错上加错。 万寿山庄观中有树结人参果,吃后长后不老。《三国演义》第一个登场的为什么不是张角,也不是刘关张,而是大青蛇? ♂
《三国演义》第一个登场的为什么不是张角,也不是刘关张,而是大青蛇?
《人参王国(《人参王国》) ♂
《人参王国(《人参王国》)
《伤寒论》里桂枝有何作用? ♂
《伤寒论》里桂枝有何作用?
《偷吃人参果》(偷吃人参果的读后感) ♂
《偷吃人参果》(偷吃人参果的读后感)
我们不能学孙悟空的做法,因此我们应该遇事要冷静思考,再做出判断。
偷吃人参果”这一集中主要讲的是唐僧四人翻山越岭来到了五庄观。在里面两个小童给唐僧吃“人参果”但是唐曾不实货就没有吃,猪八戒知道了,就叫大师兄孙悟空去偷几个来吃,偷好之后,把沙和尚叫过来一起吃,吃完后两个小童知道了把它们痛骂了一顿,孙悟空十分生气,把“人参果树”打死了。
事后,他们逃走了。这下可闯下了大祸,要知道“人参果树”可是无价之宝,它可是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过三千年才能熟啊。
镇元大仙(五庄观的观主)知道此事后就把唐僧一行人抓了起来说:
“只有就活这棵树就能不受皮肉之苦并且还能和孙悟空结为朋友。”
就这样孙悟空求救了。孙悟空问了许多天兵天将都不能解救,最后才得知只有观音菩萨才能救活,,孙悟空千方百计才把观音菩萨请到那里,然后用玉镜瓶里的神水把“人参果树”救活,就这样着一件是解决了。
我们不能学孙悟空的做法,因此我们应该遇事要冷静思考,再做出判断。
【第1篇】
今天,我看了西游记第十集的《偷吃人参果》。在里面出现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镇元大仙。
镇元大仙喜欢交朋友,很珍惜朋友的感情。他交了一个朋友叫元始天尊,唐僧师徒来到他的道观里的时候,他正好去元始天尊那里参加宴会了。他出发去元始天尊那里参加宴会之前,预计他的故人-----就是老朋友要来,他还特地交待他的徒弟打人参果给将要到来的老朋友吃,这种人参果要一万年才能成熟一次,并且一次才有30个,特别的珍贵,他竟然舍得给老朋友吃,说明他对他的朋友很真诚。
镇元大仙法术高强。他的袖子连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天下无敌的孙悟空都收得进去。
但是,镇元大仙有时也有不对的地方,就是遇事不够冷静,不够客观公正。他从元始天尊那里回来,看到人参果树被打倒了,就不分青红皂白,把全部的错都怪到孙悟空头上。其实,孙悟空打倒人参果树是有原因的,孙悟空只偷吃了几个人参果,清风、明月就大骂起来,孙悟空本来就不知道人参果如此珍贵,又不喜欢人家骂他,性子又急,所以就把人家人参果给打倒了。孙悟空把人家人参果树打倒是不对的,但如果清风、明月不要骂人可能就不会导致孙悟空把人参果树打倒。而镇元大仙只听清风、明月的话,根本就没有给孙悟空解释事情原委的机会。所以,我认为镇元大仙这点做得不太对。
《千金方》文字词语研究 ♂
《千金方》文字词语研究 《千金方》文字词语研究 : 通常我们所称的《千金方》,是《备急千金要方》(也称《千金要方》,以下简称《要方》或《要》)和《千金翼方》(以下简称《翼方》或《翼》)两部著作的合称。《千金方》是唐代伟大的医药学家孙思邈于中晚年写成的医学研究的代表作。在此之前,虽然东汉张仲景的划时代著作《伤寒杂病论》早已奠定了中医辨证施治的理论基础,但在中医临床中,仍然是自然疗法和经验方主导着一般中医医疗实践。孙思邈作为一个博学的医学家,对中医理论和实践都有深刻的理解,因此他的著作对多家学派兼收并蓄,而特别把张仲景的著作放在一个重要位置,所以可以说,孙思邈是中医学术发展中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一位重要代表人物。也正因为如此,多少年来,《千金方》一直被看作中医学术特别是方剂学的重要著作。从纯粹的语言文字研究的角度来看,《千金方》也许不能算是理想的研究材料。原因有二:
其一,和多数古代医籍一样,《千金方》是编、著合一的著作,虽然作者没有一一标示所编入的原始著作,但即使拿我们现在还能够看到的早于《千金方》的古代医著来对比,也已经足可认定《千金方》中“编辑”部分的量是占有相当比例的。而作者没有标示所引著作名,恰恰给我们的研究带来了一个困难──我们无法确认各别材料的形成时代。
其二,以现存的残本《真本千金方》以及《医心方》所引《千金要方》文字来对照,可以看出,传世本《千金方》已经不是孙思邈撰成时的原貌,在用字、用词方面都存在一定差异。现在看到的《千金方》,《要方》为影宋本,《翼方》为影元本,二者在流传过程中迭经传抄,至宋时又经宋臣林亿等校勘,虽然此番校勘也许是《千金方》得以保存与流传的重要因素,宋臣为此所作贡献功不可没,但校勘不精以及对原书有意无意的改动,使得《千金方》部分地失去了原貌,也是不能忽视的事实。
由于以上两个原因,我们无法利用《千金方》进行语言文字的断代研究。当我们拿着这部唐代医著讨论其中某个词语或某个文字现象时,也许所讨论的这个问题实际上是先秦医著佚文中的问题,当然也可能是宋臣甚至更晚时期无名氏掺进的问题。虽然如此,《千金方》的语言文字研究依然是极有吸引力的工作。
首先,由于《千金方》这部著作在中医学术研究中的重要地位,通过对其语言文字现象进行较为全面的研究,将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解读孙思邈的著作,更深入、更全面地理解孙思邈的学术思想,以服务于现代中医学术研究和指导临床。
其次,由于《千金方》融入了不少古代医书的内容,因而事实上也吸纳了这些著作的语言;而后世中医由于学术继承性强,故后世医著往往在语言上又与其一脉相承。因此,《千金方》语言文字应用在历代中医古籍中有一定的代表性,理解《千金方》的语言文字现象,可以在相当程度上旁及对其他中医古籍的理解。
从其他方面看,本研究还可以丰富古代语言文字的研究,为大型辞书和中医字、词典的编撰增添素材(本稿所涉及的字例、词例、义项,颇多《汉语大字典》、《汉语大词典》所未收入者),为其他中医古籍的校勘、训诂等文献学方面的研究提供借鉴。
以上几点构成了本课题研究的基本出发点。
从古医籍的阅读实践出发,以及受到篇幅的限制,本篇只在文字词汇方面分别选取了几个侧面进行研究,且研究重在文字词汇的疑难点或易误解的个例,并就某些相关理论问题作一些探讨,而不作各个侧面的全盘讨论。同时某些词例因为关系到不同的专题,因而可能跨类讨论:例如在“重言词”一节讨论某些联绵词,在“疑难词”一节讨论某些讹误字等。本篇各条引文后附书名简称及卷、目、人卫社影印本页次。如“《要》一·三,P2”即《千金要方》卷一第三,第2页。余仿此。
上篇 《千金方》文字研究
一、《千金方》中的避讳字
封建社会中,在语言文字的应用中,要避开皇上(包括皇上先祖之讳即庙讳)和尊长的名字,称为避讳(但在一般古代文献中,我们只能看到对皇上的避讳)。广义地说,避讳还包括忌讳、憎讳两种。本节主要涉及狭义避讳即敬讳。《千金方》一书,由于现有的版本情况较为复杂,故其中的避讳现象也不那么单纯。大体上,从中可以看到三类避讳情况(由于《千金方》的避讳现象以《要方》为多且情况复杂,故以下讨论以《要方》为主,《翼方》避讳问题附论于后)。
(一)唐以前的避讳
《千金方》成书于唐,故其书中避讳本当为唐讳。一般而言,孙思邈不会用其前代的避讳。但由于《千金方》编辑的成份较重,被编进的材料中却可能包含着某些前代的避讳情况。例如:
观今之医,不念思求经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伎,始终循旧,省病问疾,务在口给。相对斯须,便处汤药。(《要》一·三,P2)
此段引文,出于张仲景《伤寒杂病论·序》,查今传金成无己《注解伤寒论》所载该序言,其他各句基本相同,惟“始终循旧”一句其书作“终始顺旧”。“终始”作“始终”可能出于笔误,而“顺”改作“循”,最可能的原因是,孙思邈所据《伤寒杂病论·序》为六朝梁人抄本,梁人为避武帝之父萧顺之的名讳,改“顺”为“循”,孙氏撰著时照原样录写,因而出现了梁讳。
其他唐代以前的避讳已较少见到。如世传本《伤寒论》、《诸病源候论》中不用“坚”字,代之以“鞕(硬)”、“牢”等字,《要方》相关篇目及条文中多数用“坚”字,符合《千金方》成书的历史情况;但少数条文中还保留着“鞕”、“硬”、“牢”等字。如:“桃核人,味苦甘辛平无毒。破瘀血,血闭瘕邪气,杀小虫,治咳逆上气,消心下鞕。”(《要》二十六·二,P466)虽然这些字曾经作为“坚”的避讳代字进入中医古籍,但在使用避讳代字的过程中,一般人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渐渐习惯了这些特殊用字,从而在撰著或引用古籍时不太介意这些用字的历史背景,使这些避讳代字保留在《千金方》这些后世书中。
(二)唐代的避讳
现在我们见到的《千金方》由于经过后人的校改,已非孙思邈原著旧貌,因而原著中的唐代避讳也发生了不同的变化,一部分唐代避讳被回改,也有的回改不尽仍存留书中,还有的因习惯等原因,虽时过境迁,其避讳之法似乎已被后人认可而习用。在《要方》中见到的避唐讳情况如下。
1.唐高祖李渊,祖父名虎,古本《要方》改“虎”为“兽”
《医心方》卷十四第卅二引用《千金方》有“白兽汤”,此方本出张仲景《伤寒论》,其方原名“白虎汤”。但因避李虎名,故唐人笔下“虎”每改作“兽”或“武”、“彪”等,显然,唐初成书的《千金方》原书中应该用“兽”。今本《千金方》卷九第九方名作“白虎汤”,已改回为“虎”,此系宋臣据常例回改所致。今本《千金方》中还有“虎睛”、“虎骨”等名,亦皆为宋臣回改。
2.唐高祖名渊,改“渊”为“泉”、“洞”
大泉在手掌后陷者中。(此即太渊也。避唐祖名,当时改之。今存此名不改正,恐后人将为别是一穴也。)(《要》二十九·一,P510)
清泠泉在肘上三寸,伸肘举臂取之。(泉亦是渊字。)(《要》二十九·一,P512)
泉腋在腋下三寸宛宛中,举臂得之。(中风卷云:腋门在腋下攒毛中,一名泉腋。即渊腋是也。)(《要》二十九·一,P513)
上三条所涉及的三个穴名中都有“泉”字,“大泉”常例名“太渊”,“清泠泉”常例名“清泠渊”,“泉腋”常例名“渊腋”,“泉”都是“渊”的避讳改字(“大”、“太”古通用)。以上三穴名未回改,可能因为穴名作为专有名词已流行于当时,因而不便回改。在三条下,林亿都作了附注(即上举括号中文)。其中第一条注文正讲到了这个原因。其名系唐人“当时改之”,但林亿只能“今存此名不改正”,否则,“恐后人将为别是一穴也”。按林亿的想法,以后此穴只能用“大泉”一名了,否则后人很容易混淆,可见其时世人一般已不用“太渊”之名,回改后反而可能引起混乱。另外还有一个穴位名与此避讳有关,而林校未注。
然谷,一名龙泉。(《要》二十九·一,P514)
“龙泉”,《甲乙经》卷三第三十二作“龙渊”,可见“泉”当为“渊”避讳改字。
除专名外,一般用法应该是可以回改的。如《要方》卷一第四中云:“客于肾,则梦见临渊,没居水中。”(P4)本条“渊”就被回改了。
夫鼻洞:鼻洞者,浊下不止,传为鼽瞢瞑目,故得之气厥。(《要》六·一, P104)
本条条文本自《素问·气厥论篇第三十七》,今本《素问》作:“胆移热于脑,则辛頞鼻渊。鼻渊者,浊涕下不止也,传为衄衊瞑目,故得之气厥也。”又见于《针灸甲乙经》卷十二第四,《甲乙经》在“渊”字下有注曰:“一作洞。”据此,鼻洞应即是“鼻渊”。又《甲乙经》卷十二第二也有“鼻洞”,云:“故人之鼻洞洟出不收者,颃颡不闭,分气失也。”考唐高祖李氏名渊,此处“洞”当即避“渊”而改。从历史资料看,唐人避“渊”代用字主要有“深”、“泉”,其次有“水”、“川”等,而未见有用“洞”者,因此,后人不察,而回改未及此。林亿亦未出注。
3.唐太宗名世民,改“世”为“代”、“嗣”,改“民”为“人”
代有医者,随逐时情,意在财物,不本性命。(《要》二十一·四,P382)
“代有医者”,谓当世有医者也。《要方》避“世”而用“代”。按“世”、“代”义虽近,但若表示“当世”之义,在无避讳因素时,一般却只能用“世”而不用“代”。如同书卷一第二云:“世有愚者,读方三年,便谓天下无病可治。”(P1)与此句式相同,正用“世“而不用“代”。然在唐代,当时所写必然都是“代”;今传本两句一用“世”一用“代”者,用“世”乃宋臣回改,用“代”者未及改也。
已后常作此药以救人,无有不差者。故特论之,以传后嗣也。(《要》二十二·一,P391)
《外台秘要》卷三十《十三种丁肿方一十二首》引录本条,引文中“嗣”作“世”。故例中“嗣”本合当用“世”字,避唐太宗讳改。此代字法史书有例。《南史·袁湛传》:“陈武帝长女永嗣公主。”《陈书》载作“永世”。
此外,内含“世”形体的字在唐代本亦应避,其避法以变体为主。今本《要方》已为宋本,却仍时见避讳写法,可能因内含“世”形体的字使用较广,其变体已成世人习惯,势不能尽改。如“泄”字,或从“世”声,或从“曳”声;其他内含“世”形体之字则或从“世”,或从“”。单字“世”因唐代缺笔而演成“丗”,《要方》中仍有此种写法,且作为构字偏旁时也可以这样写。又考马王堆《老子》甲本中就已有与此相类的“世”的缺笔写法,后世碑文墓志中亦有所见,故此种写法并非始于唐代。这在当时可能是一种简化写法,而唐代又取这种写法作为避讳之体。但应该说正因为唐太宗的“余荫”,这种写法才在宋代盛行。
自死蛴螬干捣末,和酒与饮,永世闻酒名即呕。(《要》二十五·一,P448)
脉来牒牒,按之不弹手,时大,心下坚,十七日死。(《要》二十八·十五, P505)
腹中雷鸣,肠澼泄利,食不消化。(《要》八·二,P161)
右二味,先洗羊肺,汤微渫之。(《要》二十一·四,P385)
四例中,前例的“世”,中二例“牒”、“泄”字中作为部件的“世”都作“丗”,后例“渫”中的“世”则从“”,这些都是唐宋时常见的写法。
本书避“民”的用例较少,但也是有的。如:
夫爱其民所以安其国,惜其气所以全其身;民散则国亡,气竭则身死。……夫人难养而易危也,气难清而易浊也,故能审威德所以保社稷,割嗜欲所以固血气。(《要》二十七·一,P478)
本段文字原出《抱朴子·地真》。检《抱朴子》“人难养”作“民难养”,是。原文都以“民”与“气”对立行文,而“难养易危”亦当指“民”。本例当是避李世民讳而改。本当全段“民”都改“人”,他处后世作了回改,而本处由于校改者未能完全理解行文体例,以为本来就用“人”字,故回改未尽。
其他用“民”之例亦不多见。如:
哀哉蒸民,枉死者半,可为(谓)世无良医。(《要》一·四,P3)
本例“民”、“世”并用,显系后人回改。唐中叶王冰《黄帝内经素问注·序》中有“咸日新其用,大济蒸人”之语,此用“蒸人”而非“蒸民”,方合唐人语例。
4.唐高宗名治,改“治”为“理”、“疗”、“主”等
扁鹊曰:灸脾肝肾三俞,主治丹金毒黑温之病,当依源为理,调藏理腑,清浊之病不生矣。(《要》十九·一,P342)
按《要方》五藏各篇第一目的最后皆引“扁鹊曰”,肝藏篇云:“主治丹毒牵病,当依源处治”(《要》十一·一,P207);心藏篇云:“主治丹毒病,当依源为治”(《要》十三·一,P236);肺藏篇云:“主治丹毒白狸病,当依源为疗”(《要》十七·一,P305。脾藏篇语相异,不录)。四篇皆有“主治”之证,而后则有“依源为理“、“依源处治”、“依源为治”、“依源为疗”之不同,可以看出,唐传本《要方》原书有作“理”和“疗”之异,宋人则多改从“治”,然而有漏改的。考《千金要方》大约成书于唐高宗李治即位之年(公元650年)前后, 原著是否避高宗之讳尚难论定,但即使书成于先,传抄时间却应在其后,则传抄本中自当避高宗名讳。
果脓血居肠胃之外,不可治,治之每切按之致死。……此久病也,难疗。(《要》十一·五,P211)
本条出自《素问·腹中论》,条中前两“治”、后一“疗”,《素问》原文皆作“治”,可知《要方》原书皆作“疗”,后人回改时漏改后“疗”字。
《要方》中各方条文主治称“治”者较为普遍,云“主”者亦不乏其例,仅第八卷诸风第二中:
大续命散,主八风十二痹……(P156)
大八风汤,主毒风顽痹……(P157)
八风散,主八风十二痹……(P157)
乌头汤,主八风五尸……(P157)
蛮夷酒,主久风枯挛……(P159)
鲁公酿酒,主风偏枯半死……(P160)
以上“主”字应是唐传本原用字,而全书多作“治”则出于后改。
“治”在医籍中是高频字,在唐代避讳改字时,除了常见的“理”、“疗”、“主”之外,也可能根据不同语境选用其他动词。如《要方》卷二十六《食治》篇有的内容可和《新修本草》相对照,从中可以看到此种现象。
桃核人,味苦甘辛平无毒。破瘀血,血闭瘕邪气,杀小虫,治咳逆上气,消心下鞕。(《要》二十六·二,P466)
《新修本草》同条中,“破”、“治”二字皆作“主”;《证类本草》同条“治“作“止”。
原蚕雄蛾,味咸温有小毒……,甚治泄精。(《要》二十六·五,P475)
《新修本草》同条“甚治泄精”四字作“亦止精”。
蓼实,味辛温无毒……治大小肠邪气。(《要》二十六·二,P467)
《新修本草》“治”作“除”。
从以上各例来看,“止”、“除”、“破”也可能是避“治”字的代字。
5.其他唐讳
唐高宗以后的皇帝的避讳情况不太明显,但偶有痕迹。如:
土瓜根捣汁一小升,顿服,日一服。平朝服,至食时病从小便出。(《要》十·五,P195)
三七日沐浴整衣冠,再拜,平晓向甲寅地日出处开之。(《要》二十七·六,P487)
生而不成者,是平晓之子。(《翼》十二·一,P142)
“平朝”、“平晓”,当为时段名,而古时该时段通名为“平旦”(通常指日出时分,即早晨5-6时),因此,作“朝”、“晓”应系传抄者避唐睿宗李旦讳而改称。
(三)宋代的避讳
《要方》今传本为宋臣校改本,宋代的避讳较为常见,然而避讳不全的现象亦颇多。现分述所见如下。
1.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追尊始祖玄朗为圣祖,避偏讳“玄”,缺笔
后于蜀中遇雄黄大贱,又于飞乌玄武大获曾青。(《要》十二·七,P231)
左肾壬,右肾癸,循环玄宫,上出耳门。(《要》十九·一,P339)
前例“玄”缺末笔点,后例不缺。传世本《伤寒论》有“真武汤”,此方本当名“玄武汤”,“真”乃“玄”之避讳代字。而《要方》卷九第九中仍作“玄武汤”(P185),且未缺笔,但同条“眩“字缺笔,可见“玄”不缺笔者出于疏漏。
兼及嫌名“眩”、“弦(或絃)”。
头痛项急,起则眼眩欲倒。(《要》九·二,P177)
邪在心,则病心痛善悲,时眩仆。(《要》十三·一,P234)
前例“眩”缺末笔点,后例不缺。春脉如弦,春肝脉也。(《要》十一·一,P204)
真肝脉至,内外急,如循刀刃责责然,如按琴瑟絃。(同上)
二例“弦”、“絃”皆缺末笔。
2.宋太祖赵匡胤,祖父名敬。“敬”缺笔
人窃读之曰:一切天地山水城隍日月五星皆敬灶君。(《要》十·六,P203)
不敬畏,善欺殆,人戮死。(《要》十九·一,P341)
前例“敬”缺末笔,后例不缺。
兼及嫌名“眩(惊)”、“镜”、“竟”。
壮热及变蒸不解,中客人鬼气并诸惊痫,方悉主之。(《要》五·三,P79)
此得之在腹中时,其母有所数大惊也。(《要》十四·五,P255)
前例“惊”缺上方“敬”末笔,后例不缺。
治产后余疾恶露不除……铜镜鼻汤方。(《要》三·五,P46)
铜镜鼻烧令红,著少许酒中。(《要》五·四,P83)
前例“镜”缺末笔,后例不缺。
脾伤者,令人腹满喜噫,食竟欲卧,面目痿黄。(《要》十九·八,P352)
右四味,治下筛,熏竟粉之。(《要》二十四·五,P440)
前例“竟”缺末笔,后例不缺。
《要方》中“竟”字除了用缺笔讳外,还有用代字讳的。如:
凡筛丸散药毕,皆更合于臼中,以杵捣之数百过。(《要》一·七,P12)
凡膏中有雄黄、朱砂辈,皆别捣细研如面,须绞膏毕乃投中。(同上,P13)
凡方云巴豆若干枚者,粒有大小,当先去心皮乃称之,以一分准十六枚。附子乌头若干枚者,去皮毕,以半两准一枚。枳实若干枚者,去穰毕,以一分准二枚。(同上,P12)
凡方云半夏一升者,洗毕,称五两为正。(同上,P12)
凡汤酒膏药,旧方皆云㕮咀者,谓称毕,捣之如大豆。(同上,P12)
以上诸条“毕”,《证类本草》同,而敦煌本《本草经集注》皆作“竟”,《医心方》卷一所引亦作“竟”。是故《要方》原书当作“竟”,宋臣避“敬”之嫌名改为“毕”。按《要方》全书对宋讳大多用缺笔法,本篇用代字是少有的例外之一。盖本篇内容出自《本草经集注》,而宋时流传的《本草经集注》“竟”字已因避讳而改动(如《证类本草》所载),林亿等以宋传本校之,故改为“毕”。又上引第三例在“去心皮”之下敦煌本亦有“竟”字,本书阙如,可能是传抄中漏写了。
医书中“境”字较少使用,见于《要方》者仅一例,不缺笔。为:
胸腹之位,犹宫室也;四支之列,犹郊境也。(《要》二十七·一,P478)
3.宋太祖赵匡胤,父名弘殷。“殷”缺笔
殷孽(恶防己,畏术)(《要》一·六,P5)
委阳、殷门……主腰痛不可俯仰。(《要》三十·三,P533)
前例“殷”字缺末笔,后例不缺。
“慇”从“殷”声,亦有缺笔之例。
所以姚公《集验》,殊不慇懃;徐王撰录,未以为意。(《要》七·一,P138)
留心作意,慇懃学之,乃得通晓。(《要》二十五·二,P453)
前例“慇”缺上方“殷”的末笔,后例不缺。
此浩仲堪方,隋济闍黎所名为神散。(《要》二十二·二,P394)
按古有名医殷仲堪,敦煌本《本草经集注》称之为“殷渊源”,《证类本草》作“商仲堪”(“商”为避讳代字),《本草纲目》作“殷仲堪”。此中“浩仲堪”(本条并见于《翼方》卷二十三第八)是否为避宋讳所改,尚待考察。
4.宋太祖名匡胤。“匡”缺笔
煮盐花,以面拥病上,内盐花面匡中,厚二寸。(《要》二十三·一,P415)
其诊法,初得之,恶寒,微似头痛,目匡疼,心中烦懊。(《要》二十五·二, P452)
二例“匡”字皆缺下方横划。
本书未见讳“胤”之例,其嫌名“寅”亦未见缺笔例。
5.宋太宗名炅,未见讳例
本书未用“炅”字,故也未见“炅”的讳例。按古医书中少有“炅”字,《素问·举痛论》:“卒然而痛,得炅则痛立止。“王冰注:“炅,热也。”《老子》四十五章:“躁胜寒,静胜炅。”马王堆帛书本老子甲本“炅”作“热”。有人认为,“炅”就是古“热”字。现传古医书中“热”字为高频字,是否有原作“炅”而因避讳改动的,尚待考察。
6.宋真宗名恒。“恒”缺笔
若寒热日再三发,可服此恒山甘草汤方。(《要》七·二,P146)
胡居士云:鹿性惊烈,多别良草,恒食九物,馀者不尝。(《要》二十六·五,P473)
暮灸(炙?)新青布熨,并蒸大豆袋盛枕之。夜恒令热。(《要》六·一, P109)
《要方》全书“恒”字较为多见,多数缺笔。前例“恒”缺末笔,后例不缺。中例“恒”除缺末笔外,在上横与“日”之间有一短划连接,使字右侧酷似“百”,这是全书较少见的特殊写法(又卷二第四“治妊娠患疟汤方”亦见其例)。此外《要方》卷十第六的三首方中用“恒山”(见P201下方),“恒”字皆不缺笔,但此页前后页“恒”皆缺笔,此页字体明显不一,显系补页。全书“恒”字不缺笔者甚少。又书中所见“垣”字皆不缺笔,据《礼部韵略》,“垣”字不属“恒”之嫌名。
7.宋仁宗名祯,避嫌名,缺笔
“祯”字未见讳例,可能原书中用不到此字。其嫌名“癥”、“贞”则有缺笔讳者。
治鳖癥,腹坚硬,肿起大如盘,睡卧不得方。(《要》十一·五,P215)
癥结坚痞,服一丸,日三,取愈。(《要》十二·七,P228)
前例“癥”缺末笔,后例不缺。
徵音人者,主心声也。(《要》十三·一,P235)
五声,羽、徵、角、商、宫。(《要》二十九·四,P517)
“徵”字只见此二例,不缺笔。但二条“徵”系取异读,其实本不在避讳之列。《礼部韵略·上声止韵》“徵”字下注云:“又陟盈切,系庙讳嫌名,合当避讳;其上声,不当回避。今士子多以‘祉’字代之,不知‘祉’字与此音不同,殊乖义理。”
余以贞观年中,将一病士入山,教服松脂。(《要》二十三·五,P427)
贞观初,有人久患羸瘦殆死,余处此方,一剂则差。(《要》十九·八,P352)
前例“贞”缺末笔,后例不缺。
此外“贞”还有改字避讳的例子。
余以正观三年七月十二日忽得此热毒痢……(《要》十五·七,P280)
昔正观初,有一野老,年七十余,诣余……(《要》二十七·八,P489)
“正观”即是“贞观”,此二例避仁宗嫌名而改。
此外,宋代又有以音相近而避用“蒸”者,但恐非正例,故《千金方》中用“蒸”字颇多,而不见避用者。
8.宋英宗名曙,未见避讳
《负暄杂录》云:“山药本名薯蓣。唐代宗讳豫,改名薯药;本朝避英宗讳,遂名山药。”《要方》中原有“薯蓣(署预)”一名,如卷十九第五有署预丸、大署预丸,影宋本中既未见改字,亦未见缺笔。
9.宋神宗名顼,未见避讳
10.宋哲宗名煦,未见避讳
11.宋徽宗名佶,未见避讳
以上三帝,其正讳本为医书罕用字,而其嫌名除“旭”、“畜”、“吉”以外皆为冷僻字,均未见避讳。
12.宋钦宗名桓,未见避讳,偶避嫌名
本书未见讳“桓”之例,其嫌名“丸”一般亦不避讳,但其中第四卷因系以元版配补,此卷版式与全书明显不一致,各方方名以黑底白字印刷,凡丸方皆称“××××圆”,这是南宋改字的遗留。他处偶有称“圆”的,可以看出也是来自配补页。如:
茯苓圆,治心下纵横坚而小便赤,是酒疸者方。(《要》十·五,P197)
牛胆圆,治酒疸身黄曲尘出方。(同上)
此外还有写作“元”的。如:
淮南五柔元,治秘涩及虚损不足,饮食不生肌肤。(《要》十五·六,P275)
咳逆上气,时时唾浊,但坐不得卧,皂荚元方。(《要》十八·五,P325)
以上二丸方,以“元”相称,应该也是避“丸”而改。
使男女感动,以左手握持,思存丹田,中有赤气,内黄外白,变为日月,徘徊丹田中,俱入泥垣,两半合成一,因闭气,深内勿出入。 (《要》二十七·八, P489)
“泥垣”,即“泥丸”,为道家术语,脑神字泥丸。此处写作“泥垣”,当是避钦宗嫌名而改。但据《礼部韵略》载《淳熙重修文书式》,“垣”也属钦宗嫌名之一,本例却用“垣”代“丸”,是否因为“垣”字例生,“丸”字例熟,而有此种特例?
13.南宋高宗名构,未见避讳
本书未见避“构”及其嫌名之例。
14.南宋孝宗名眘,异体“慎”。“慎”有缺笔之例
看汗自干乃起,慎风冷。(《要》九·二,P177)
凡肉瘤勿治,治则杀人。慎之。(《要》二十四·七,P442)
若能如方节慎,旬月而瘳;不自爱惜,死不旋踵。(《要》二十一·一,P373)
三例中“慎”字,前例缺末笔,中例缺末两笔(可能是本书中唯一一例),后例不缺。传世宋本《千金要方》的刊刻时代,日本多纪元坚等在《影宋备急千金要方序》中认为:“检其缺讳,其为北宋刊本不疑。间有乾淳间补刻,亦唯寥寥数纸。则仍是为林亿等校正之旧。”国内有的学者在进一步考证后提出了“南宋本”说,马继兴先生考其为“南宋初依北宋治平官刻本重行刊印者”。今考,据高保衡、林亿等《校定备急千金要方后序》,此书校成于宋英宗治平三年,其后即付官刻。其初刻本中,理应不避以后的宋钦宗、南宋孝宗讳;既有钦宗、孝宗讳,似乎必属南宋本无疑。但细细推求,此中仍有可议之处。
笔者对《要方》作了随机抽检(抽检页在三分之二以上),统计了该书中宋讳缺笔与不缺笔的出现情况以进行比较,调查结果表列如下(统计用人卫社缩印本,凡当页即4小页中出现缺笔或不缺字笔例即计1,同页出现多个相同字例不加计,不同字例均单记): 帝王 讳字 缺笔字数 不缺笔字数
以上统计可以分成三种情况:
其一,例数较多,缺笔字数明显多于不缺笔字数:玄、眩、弦驚、竟、恒;
其二,例数太少,偶然性较大,不具有统计意义:敬、镜、境、殷、慇、匡、眶、贞;
其三,缺笔字数明显少于不缺笔字数:癥、慎。
属于第三种情况的只有“癥”和“慎”两个字。而这两个字的“等级”是大不一样的。“癥”是“祯”的嫌名,对于社会一般人(如刻书工)而言它是较冷僻的字;而“慎”是正讳,倘若孝宗之后新刻书的话,“慎”字应该普遍缺笔、少量漏缺才是。既然书中孝宗之讳缺笔明显少于不缺笔,则没有理由认为整部书为孝宗后新刻。
再者,古有已祧不缺之例(“祧”谓世数远隔被迁入远祖之庙的神主)。《宋史》志第六十一《礼十一》:“庙讳:绍兴……三十二年正月,礼部太常寺言:钦宗祔庙,翼祖当迁,……以后翼祖皇帝讳依礼不讳。诏恭依。”据此,在南宋高宗时,翼祖“敬”已可不讳;孝宗后更当如此。也就是说,在避孝宗讳时,翼祖之讳已完全不需要避。虽说由于习惯,书写时可能还有缺笔的,但刻书时恐怕只能是缺笔少而不缺笔多了。基于这一点,也不能认为整部书为孝宗后新刻。
由此可以看出,今传本《千金方》主体仍然保留着治平本的原貌。多纪氏《影宋本备急千金要方序》中说:“其为北宋刊本”,“间有乾淳(孝宗乾道、淳熙年间)间补刻,亦唯寥寥数纸”。这一看法可以认为基本上还是对的。即使南宋曾“重行刊印”,其主体部分也没有作过改动,可能只是将部分有损坏的刻版作了修补。也许正是在修补部分,出现了孝宗后的新避讳字。多纪氏《影宋本千金方考异》一文的序言中就指出:“按宋椠《千金方》三十卷,目录一卷。原帙即治平三年所镂版施行者。每半页十三行,每行二十三字,其版心无题记,文字宽裕,栏界长大,玄、匡、贞、殷、癥、恒、敦等字皆有缺笔是也(今按“敦”字未见缺笔例)。其原版漫灭,或全纸补刊,或数字填入者,亦往往有之。盖其款式字样仿佛相类,而版心记甲丙丁卯庚午字者,考其干支,殆为元祐补刊。其版心举字数者,及栏界狭隘、文字紧小者,俱玄、癥等字不缺笔,唯慎字缺笔,是乾道淳熙间所补刊也。”今检《考异》所记多纪氏等补入的元版,上列避讳字仅见“恒”字,所见用例皆不缺笔。但因人卫影印本抽去了版心,有些情况笔者暂时无法深入研究,有待今后有条件时根据原始版本进一步考察。
(四)《翼方》的避讳
传世《千金翼方》是清翻刻元大德梅溪书院本,其中避讳情况不太多。唐讳多已被后人回改,例如:
菟葵,味甘寒无毒,主下诸石五淋,止虎蛇毒。(《翼》二·草品中部之下, P29)
本条用了唐讳“虎”。但还有部分保留。例如:
泉腋,在腋下三寸宛宛中,举臂取之。(《翼》二十六·一·十,P311)
太泉,在掌后陷中。(《翼》二十六·一·十九,P312)
清泠泉,在肘上三寸,伸肘举臂取之。(《翼》二十六·一·二十四,P314)
“泉腋”即是“渊腋”,“太泉”即是“太渊”,“清泠泉”即是“清泠渊”,前文已述,系避唐高祖李渊讳而改。因系专名,故未被回改。
禁断邪恶鬼毒之气,救理人民。(《翼》二十九·二,P343)
本条“理”似为讳“治”而改字,但“民”字又应是回改之唐讳。
本书各方功能主治,凡无名方多在冒头处云“治××××××”,而有名方则在黑底白字的方名之下或云“主”,或云“治”。笔者选取其中有名方较多的卷次统计了其方名下的用字,结果如下:
各卷中,用“治”较多的只有六、七两卷,并且只有第七卷用“治”明显多于“主”字。应该认为,用“主”是孙思邈撰著时的原貌,而“治”则出于后人回改。但因本书用“主”太多,改不胜改,因此回改者在前数卷回改较多,到七卷之后就较为疏略,很少回改了。只是还有不甚清楚的地方。例如,第五卷在前,为何回改也不多?是否因为需要回改的量太大,修撰者随机选改了部分卷次之后就未曾大规模回改?再者,全书无名方几乎都是“治××××××”,为何很少不回改?是否只因为其字冒于行首,容易看到,因而回改较为彻底呢?这些还有待今后继续研究。
个别地方出现了“主”、“治”连文。
五参圆,主治心虚热,不能饮食。(《翼》十二·二,P147)
结合上述“主”回改为“治”的背景,笔者认为,本例“治”可能本是旁改字,后来原文“主”字误留,而形成了“主治”连用之例。
此外还有个别文字也许还保留了唐讳的缺笔。如《翼》二十四·十“恶疮黄水出流方”中“故鞍屉”中的“屉”(P296)字下方缺一横划,似为缺笔——当然,这只能是习惯性缺笔的个别残留。
“平旦”避讳作“平晓”,已举例于前。
《翼方》卷一用药处方第四中,湿痹腰脊第二、补五藏第十二、益气第十三、长阴阳益精气第十四、长肌肉第十六等各子目中均用“署药”,“署药”即是“薯蓣”,应是《翼方》唐代传抄中避唐代宗讳而改。
唯同篇治风第一作“署预”,当出宋人回改,但其后各目未改。
黑芝,……一名玄芝,生常山。(《翼》二·草部上品之上,P19)
常山,即是恒山,避讳而改。按恒山之名历史上几经改易。据陈垣《史讳举例》第四十八《数朝同讳例》所云,大体事实为:汉高帝始置“恒山” ,因避汉文帝讳“恒”,改名“常山”;隋大业初复置恒山郡,后又置恒州;唐玄宗天宝元年改名常山郡,唐肃宗乾元元年复为恒州;唐元和十五年因穆宗名“恒”,再改恒州为“镇州”。至宋时,真宗又讳“恒”,虽有“恒”改为“常”之例,但“恒山”却称为“镇山”。此为数代同讳。黑芝“生常山”之说始见于《别录》(有的传本作“恒山”),因此,称“常山”并非因唐穆宗、宋真宗讳而改,却与唐宋之讳相谐。至如《翼》三·草部下品之上(P31)所载“恒山”,“恒”字缺末笔,则是避真宗之讳。
宋讳也不太多见,“玄”、“眩”、“弦”、“敬”、“驚”、“癥”等字都未见缺笔。但缺笔讳还是有的。
髓疸,目眶深,多嗜卧,牡蛎泽泻主之。(《翼》十八·三,P204)
凡水毒中人似射工,初得之,恶寒,头微痛,目眶疼,心中烦懊。(《翼》二十·六,P242)
两例中“眶”字缺末笔,应系避“匡”之嫌名。
《翼》一·四“胸胁满第十一”(P8)、《翼》三·草部下品之上( P31)两处药名及《翼》十八·二“蜀漆圆”(P201)、《翼》二十一·三“矾石酿酒方”(P254)二方中的“恒山”名,“恒”皆缺末笔,应系避宋真宗正讳。
正观中,入为少府奉敕修明堂。(《翼》二十六·一,P308)
此例“正观”与前文《要方》中例相同,本为“贞观”,避仁宗嫌名而改。称前朝“贞观”年为“正观”,或许已是宋人习惯。
此洪农车君以元封元年入此山,食松脂十六年,复下。(《翼》十三·二, P153)
“洪”,明王肯堂本《翼方》作“弘”,《要》二十七·六(P486)载同条亦作“弘”,“弘农”本为郡名。据《史讳举例》云:汉武帝置弘农,后魏献文时避讳改恒农;隋末复置弘农,唐神龙初避太子弘讳改恒农;唐开元十六年复弘农,宋建隆初避太祖父(即追尊宣祖弘殷)改恒农;宋至道三年避真宗讳(恒)再改为虢略。按此说未全。据《九域志》卷三载,常(按即“恒”)农郡于至道三年真宗即位时曾先改为“洪农”,不久又改“虢略”;且避“弘”常以“洪”代之,可知本例“洪农”即是“弘农”。
避宋讳最多的是钦宗之讳。钦宗讳“桓”,嫌名“丸”。在《翼方》中,凡“丸”字皆作“圆”,不但方名如此,行文中也是这样。如:
柏子人圆,……右叁拾叁味,捣筛为末,练蜜和圆如梧子,空肚暖酒服十圆。不知,稍增至叁拾圆。以知为度。(《翼》七·一,P80)
其中的“圆”都是“丸”避讳改字。
缔创第二(《翼》十四·二,P161)
此为《翼方》卷十四第二目标题。其中“创”字原作“剏”。此字形小误,当从“刅”作“刱”,即“创”字之异体。今径改。王肯堂本此字作“构”。按作“构”是。古文每有“缔构”连文之词,义亦较多,与本文同用为建造义者如《西京杂记》卷一:“匠人丁缓、李菊巧为天下第一,缔构既成,向其姊子樊延年说之,而外人稀知,莫能传者。”“缔创”则颇为生硬。例文盖避南宋高宗赵构讳而改为“创”,王本为回改本,故为“构”。
《要方》中有避南宋孝宗讳“慎”字缺笔若干例,《翼方》中却未曾出现。这提示我们,虽然今传《翼方》为影刻元本,但其祖本却是南宋初高宗年间刻本。
以上较为全面地考察了《千金方》一书中的避讳情况。此外,研究《千金方》中的避讳情况,不仅有助于对本书文献的研究,同时也可对其他书籍避讳情况的辨识起提示作用。这里再举一例。
夫肉虚者,坐不安席,身危变动;肉实者,坐安不动,喘气。(《要》十五·五,P274)
治肉虚,坐不安席,好动。(同上)
治肉实,坐安席,不能动作,喘气。(同上)
《医心方》卷六《治肉病方第廿七》也引用了以上条文,标明出于《删繁方》,但诸语中“安”字彼处作“平”。《删繁方》,据高文铸《医心方文献研究》一文推断,应成于六朝后期,两个传本中“安”与“平”的差异不应出于原书。考唐玄宗末年,唐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史安禄山叛乱,僭称帝位。至唐肃宗就位,以安禄山为国仇,恶闻其姓,书及“安”字,则多以“宁”、“保”代之。《要方》成于初唐,安禄山叛乱事在约百年之后;《医心方》成书于日本永观二年,相当于我国宋初太宗雍熙元年:由此看来,《要方》作“安”是《删繁方》旧貌,而《医心方》所抄为肃宗以后传本,故讳“安”字,改作“平”。本例是典型的避恶讳之例。
二、《千金方》中的通借字
在古籍中,应当写某字却未写某字,而以与其读音相同或相近的字代之,这就是用字的“通借”。通借,最初往往是书写者提笔忘字或误彼为此,临时写成了一个与本字音同音近的字,但后人有仿写的习惯,因而虽是误写,却有可能成为通行的字。有时甚至因为仿效者多,使世人惯见通借字,几乎忘却本字。通借字古来有之,许多通借字因有儒家“经典”用例可本,因而比较容易为世人所认可。但用通借之法并不限于经典中已有之例,民间书写借字常常超出经典之外。像《千金方》这样的医方书,撰著者提笔换字、传写者据声误写都是常有的事,其所借字也不可以经典为限。
古籍中的通借字,是现代人阅读古籍时的一大障碍。古代经典中的通借字,因历代文人学者的研究,大多数已得破译,因而方便了现代人的阅读理解。但古代医著这方面的研究相对较为薄弱,像《千金方》这样的中古医著,更是历来很少研究,则还有较多的通借字未能破解。尤其需要注意的是,中古医籍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用接近于中古口语的语言写成的,其中不少词语本身就是俗语,无从在经典语言文字中取证。记写俗语言时再使用通借字,这就带来了更大的阅读困难。因此,研究《千金方》中的通借字具有较大的难度。本节对该书通借字进行探讨,力求破解一些易为读者忽略的通借字。
1.易-痬
巨阙、筑宾,主狂易妄言怒骂。(《要》三十·四,P536)
白头翁,味苦温,无毒、有毒,主温疟,狂易,寒热。(《翼》三·草部下品之下,P32)
“狂易”,为痴狂之疾。“易”字无此义,“易”通“痬”。《说文》:“痬,脉痬也。”段玉裁注:“脉痬者,善惊之病也。”《广雅》:“痬,痴也。” 王念孙疏证:“脉痬,犹辟易也。《吴语》:‘称疾辟易。’韦昭注云:“辟易,狂疾。”《说文通训定声》“易”字条注云:“易,又为痬。”《汉书·外戚传下》:“由素有狂易病。”颜师古注:“狂易者,狂而变易常性也。”以“变易”释“易”字,殆非是。《汉语大词典》和《千金翼方校释》并引此条为说,亦不妥。
2.挹-抑
治肛门滞出,壁土散方……右二味,捣土为散,挹粉肛头出处,取皂荚炙暖更递熨,取入则止。(《要》二十四·六,P440)
《校释》云:“挹粉,舀取涂敷。按‘挹’,舀。《说文解字·手部》:‘挹,抒也。’王筠句读:‘《华严经音义》引《珠丛》:凡以器斟酌於水谓之挹。’”今按其释未妥。“舀”义于文未安,所引王筠之释更不相合。“挹”当通“抑”。抑,按也。本条下文有:“治肠随肛出转广,不可入方:生栝楼根取粉,以猪脂为膏,温涂,随手抑按,自得缩入。”以“按”、“抑”连文,义正相合。又《医心方》卷七治脱肛方第九:“猪膏和蒲黄抑内(‘内’同‘纳’)。”又云:“熬石灰令热,布裹以熨之,随按令入。”二条一用“抑”,一用“按”,其义正同。
3.亦-一
凡痈,无问大小,亦觉即取胶如手掌大……帖肿上令相当。(《要》二十二·二,P392)
溃者四面封之。亦觉即封。(《要》二十二·三,P402)
禁一切肿方:凡一切肿亦觉阴咒曰……(《翼》二十三·九,P282)
若不速治,宿昔而死。亦觉,便灸肺俞、膈俞、肝俞数十壮。(《翼》二十六·七,P319)
各例“亦”皆用作副词,与“觉”连文,表“一旦”察觉之义。此义古来多用“一”。《千金方》用“亦”,“一”之假借。但只用于此义,而未见于其他场合。故此之借,亦或特以借字为别义之法。
4.浥-裛
浥衣香方……若置衣箱中,必须绵裹之,不得用纸。(《翼》五·六,P68)
《集韵》:“裛,香袭衣也。”古人使衣变香的方法,以香料制成盘香燃烧熏衣者称“熏衣”,以香料制成香剂与衣一同收藏者称“裛衣”。如《要方》卷六第三:“裛衣香方:……右六味,粗筛,和为干香以裛衣。大佳。”《翼方》本篇此义皆用“浥”,字之借也。《外台秘要》卷三十二《裛干香方五首》中引及例条,正作“裛衣”。《校释》谓“浥”为“香气盛貌”,引书证为苏轼《自普照游二庵》:“山行尽日不逢人,浥浥野梅香入袂。”按重言词与单音词字义不一定一致,而“香气盛貌”与熏衣也义不相涉,盖此处的“浥”应是动词。例如《翼方》同篇中:“盛热暑之时令香速浥”;“合捣讫,乃和麝香合和浥衣”。“浥”都是动词熏衣义。
5.亦-奕
下根有三品,睡眠无觉想,不善音乐;亦翫博戏,又无聪惠;瞪矒不了,须人教呵。(《翼》十三·六,P160)
博戏,乃古代的棋戏。故“亦翫”者,“弈翫”也。
6.蝇-
但蓬头蝇面,槌项结喉,……与之交会,皆贼命损寿也。(《要》二十七·八,P489)
“蝇面”不辞,当作“(zènɡ)面”。,面黑色。《诸病源候论》卷二十七《面皯候》云:“人面皮上,或有如乌麻,或如雀卵上之色是也。此由邪气客于皮肤,痰饮渍于府藏,故生皯。”《医心方》卷廿八第廿三引作“”,与“”同。字又作“”。《集韵》:“,皯,面黑气,或从黾。”又按:《汉语大字典》“”字只有“皯(zènɡ)”一义一音,而“”字则有引自《广韵》的“面黑子”义(读yìnɡ)和“面黑气”之“皯(读zènɡ)”,似乎黑子与黑气完全不同。但若从《诸病源候论》所述之“有如乌麻,或如雀卵上之色”为“皯”,则二者可能并无本质区别。
7.阅-悦
绕池岸种甘菊,既堪采食,兼可阅目怡闲也。(《翼》十四·二,P161)
“阅目怡闲”,就是成语“赏心悦目”之意,故“阅”通“悦”。
8.运-晕
五香散,治䵟皰黡、黑运赤气,令人白光润方。(《要》六·九,P130)
运,通“晕”,指皮肤上模糊的光色。按此义古多作“运”,后世作“晕”。
9.犹-由
夫腰背痛者,皆犹肾气虚弱、卧冷湿地当风所得也。(《要》八·四,P166)
“犹”者,“由于”也,“犹”通“由”。
10.由-犹
亦由梅花早发,不睹岁寒;甘菊晚成,终于年事。(《要》五·二,P77)
松节酒,主历节风,四肢疼痛,由如解落方。(《要》八·三,P165)
“由”、“由如”,“犹如”也。“犹”与“由”古多互通,《千金方》中亦皆可见。
11.物-勿
水三十升,微火煎取二升,宿物食,分为四服,日三夜一服,至午时乃可食。(《翼》二十二·二,P259)
“物”字义不可通,其字应为“勿”。敦煌卷子P.3596中亦有其例:“第五疗自缢死,徐徐抱下,物断绳,卧地上,令两人极吹两耳……”按救自缢死的方法始见于《金匮要略》第二十二篇:“徐徐抱解,不得截绳,上下安被卧之……”《千金要方》卷二十五第一亦有:“凡救自缢死者,极须按定其心,勿截绳,徐徐抱解之……”据此二者,可知敦煌医方“物断绳”当解作“勿断绳”。今有释敦煌医方者拟在“物”上补“以”字,改原文为“以物断绳”,与古人方意大不相合。又同书卷二十第一“太一神明圆”方:“癥结,宿物勿食,服四圆;但欲癥消,服一圆,日三。”本条“宿物勿食”当是先借写为“宿物食”,后有人旁注本字“勿”,但传抄者误以为补字而一并录入正文,而成现状。
12.为-谓
方今医者,学不稽古,识悟非深,各承家技,便为洞达。自负其长,竞称彼短。(《翼》二十九·小序,P341)
“为”,称说,认为。此义当作“谓”,“为”通“谓”也。
13.谓-为
勿以一剂未差便住,以谓无效,即祸至矣。(《要》二十二·二,P393)
“以谓”,即今“以为”,“谓”通“为”。
14.薄-迫
生地黄,大寒,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闷绝。(《翼》二·草部上品之上,P19)
“薄”通“迫”,逼近也。古文中“薄”多有此用,故也有人以为是其常义,而不作通借理解。
15.薄-傅
治鼻衄方:以湿布薄胸上。(《要》六·二,P112)
治小儿冷痢方:捣蒜薄两足下。(《要》十五·十,P289)
治卒中恶风头痛方:捣生乌头去皮,以醋和涂故布上,薄痛上,须臾痛止。日夜五六薄之。(《翼》十六·六,P189)
五香汤主恶气毒肿方:……右伍味,切,以水伍升,煮取二升,分叁服。不差,更合服。以汤滓薄肿上。(《翼》二十三·九,P281)
“薄”,敷药也。此义古习用“傅”。“薄”与“傅”音近,例得通借。敷药义用“薄”字,在古时也并不少见,仅《要方》中就有大约四十例左右。但过去人们对中古医著研究较少,以至有的人不了解这种用法。如敦煌卷子P.3596中有:“又方马粪薄,干即易。妇人发亦差。”有释者拟于“薄”下补“敷”字,显然不妥。此外还有释者谓此“薄”通“敷”,亦不甚妥当,盖古时敷药义只用“傅”(或借作薄、铺、勃等),用“敷”较为后起。其时既无用“敷”之例,自然不能通之。
还须说明的是,据笔者观察分析,虽然“薄”通“傅”,义相同,但在实际使用中,二者还是有细微差别的。这差别在于,用“薄”之例,所敷之物大多为原药捣取物、煎药的药滓或将药物涂布于布、纸上敷贴的,也就是说,用于固态物较多较明显的场合,纯以药液或粉末配制药涂敷的用例很少。以下一例似乎例外:
治卒被毒矢方:捣蓝汁一升饮之。并薄疮上。(《要》二十五·四,P462)
但此例很可能并不是说要用“蓝汁”来“薄”,而应理解为用捣蓝汁后的蓝草滓来“薄”。
而“傅”则两者均用,相比较而言,用于液态或粉末药的用例较“薄”为多。这可能是“薄”为浊声母,读音较重,故使用者有意识地以异音别义。
“薄”与“傅”的另一个差别是,“薄”可以组合在方名中。如《翼方》卷二十三《薄贴第八》中有“升麻薄主痈疽方”、“白莶薄主痈疽方”、“寒水石薄方”等方,“傅”则未见有这种用法,可能也是因为借“薄”变音别义。
16.薄贴-傅(敷)贴
虚实之疴,皮肉随热,则需镰破、薄贴、方咒促治,疾无逃矣。(《要》十五·一,P270)
治背脊痈疖,举身壮热,已行薄贴,此方数用有验。(《翼》二十二·四,P271)
“薄”通“傅”,薄贴即是今敷贴。本例“薄”组词,而借字之理则与上例同。
17.付-傅
仰卧,遣人以小指爪挑少许付眼中,差。(《翼》十一·三,P131)
草蒿,生挼付金疮,大止血,生肉止疼痛,良。(《翼》十九·八,P227)
胡葱,主诸恶蛓、狐尿刺毒,山溪中沙虱、射工等毒,煮汁浸或捣付,大效。(《翼》十九·八,P229)
付,通“傅”,敷药也。此因“傅”字笔划多,故古时抄写者以笔划简少的“付”代之(因而也可视为民间俗字)。在古抄本医书如日本《医心方》中此种写法为例不少。印刷医书中,此种写法一般应改为“傅”,《翼方》中保留此三例“付”,改未尽也。
18.擗-躃
太阳病,发其汗而不解,其人发热,心下悸,头眩身而动,振振欲擗地者,玄武汤主之。(《翼》十·五,P119)
本条原出《伤寒论》。擗,从语境看当为跌倒义,但“擗”字并无此义。从形、音、义关系看,“擗”通“躃”。《广韵》:“躃,躃倒。”晋法显《法显传·伽耶城、贝多树下》:“夫人伺王不在时,遣人伐其树倒。王来见之,迷闷躃地,请臣以水洒面,良久乃苏。”“躃地”即倒地。前例中“擗”亦合此用,以通借释之,言顺义洽。惜历代注《伤寒》者多不明言及此。
19.破-泼
疮痛,则又以一盆水写(泻)屋上,以器盛取,以洗疮;余水破落地,则和为泥,封疮上。(《翼》三十·十九,P358)
本例“破”当作“泼”解。二字双声韵对转,音近通借。
20.缦-幔
治妇人缦下十二病绝产:一曰白带,二曰赤带……(《翼》八·一,P90)
缦下,义较费解,故王本《翼方》改为“腹下”。今按,“缦”通“幔”,帏幔也,亦指床帐。“幔下”者,委婉之语,帏幔中病、床帏中病,即指带下病。《要方》卷四第三同条作“淳下”,“淳”恐为“缦”之形误。
21.鉾-鍪
又有将军字屈丘,牙形带剑持兜鉾,出门入户远地游,捉得魅鬼便斫头。(《翼》三十·十三,P354)
“鉾”,本指剑锋,或同“矛”,在此当通“鍪”。“兜鍪”,古代武士的头盔。万历本正作“鍪”。
22.幕-蒙
内著一小瓷瓶中令满,以绵幕口。(《要》六·五,P119)
瓷瓶贮之,……绵幕之,每夜用涂手面。(《要》六·九,P134)
(治九漏)又方:干牛屎、干人屎。右二味捣,先幕绵疮上,绵上著屎,虫闻屎香出。(《要》二十三·一,P415)
《说文》:“帷在上曰幕,覆食案亦曰幕。”此皆名词用法。《方言》卷十二:“幕,覆也。”似作为动词之用。其他古籍如《庄子》中确有作为动词的用法。按《说文》:“冡,覆也。”此义后皆作“蒙”。“幕”、“蒙”双声,韵旁对转,用作动词的“幕”实际上就是“蒙”。《要方》例文中用为动词,亦即“蒙”字。
23.漠-膜
以微火煎之,候其上有漠起,以箸投中,著箸如凌雪凝白,急下,泻著盆中。(《要》十六·八,P300)
从文义看,本例“漠”显然应作“膜”。古文“莫”声之字多互通,本例亦然。
24.冥-瞑
邪病卧冥冥不自知,风府主之。一名鬼穴。(《翼》二十七·四,P327)
昏卧无知之貌,字当作“瞑”。《荀子·非十二子》:“酒食声色之中,则瞒瞒然,瞑瞑然。”王先谦《集解》:“瞑瞑,谓不审之貌。”《要方》卷十四第五同条正作“瞑瞑”(P261)。
25.搭-搨
白秃方:羊肉湿脯炙令香,及热速搭上。不过三四度,痒勿搔之。牛肉亦得。(《要》十三·八,P251)
又方:新破猪肚去粪,及热速搭上,痒慎勿搔。(同上)
治肾劳热阴囊生疮,麻黄根粉方:……右三味治下筛,安絮如常用粉法搭疮上,粉湿更搭之。(《要》十九·三,P343)
“搭”,通“搨”。“搨”在古医籍中较为常用,指用毛巾蘸取药汁或将湿软物(如肉类)敷扑在体表(例参见本文下篇《千金方中的疑难词》部分),作冷、热敷或药敷。第三例用粉,与今口语中的“扑粉”大体相同。此例“搭”与其他用“搨”之方稍有不同之处。但以絮扑粉,仍然是“搨”的动作格式。
26.当-常
夫风毒之气皆起于地,地之寒暑风湿皆作蒸气,足当履之。所以风毒之中人也,必先中脚。(《要》七·一,P138)
“当履之”者,“常履之”也。“当”通“常”。“当”与“常”相通,在古籍中常见。《医心方》卷八第一引本例即作“常”。又如《要方》卷三第四:“治产后腹中如弦,当坚痛无聊赖方。”(P45)“当”亦通“常”,诸本作“常”。
27.常-当
柏叶……三十斤为一剂,常得好不津器,内柏叶于中。(《翼》十三·三,P155)
“常”通“当”,谓应当用好的干器皿。“当”与“常”古每互通,此亦其例。
28.投-度
脉无常投,医不能识也。(《翼》十五·三,P168)
“脉无常投”,即“脉无常度”,指脉象没有常规的标准。度,常规也。“投”与“度”声同韵近,故得通借。
29.洞-胴
猪洞肠,平无毒,主洞肠挺出血多者。(《要》二十六·五,P473)
洞肠,即是胴肠。“洞”通“胴”。按“胴”为人和动物排糟粕之府,形如洞窍。故称“胴”者,义本于“洞”也,字形亦由“洞”分化而得。本条之借,其间又有意义上的一定联系。也可认为,“洞”是“胴”的古字。
30.剔-擿
或以物剔吐,根出即差,若根不出亦差。(《要》二十二·一,P390)
若须根出,服药经一日,以鸡羽剔吐,即随吐根出。(同上)
“以物剔吐”、“以鸡羽剔吐”,即用杂物或鸡毛伸入咽部搔探催吐之法。此义古医籍中之常例用“擿(tī)”(参见下条),“剔”与“擿”音同,故得相借。唐玄应《一切经音义》:“擿,剔也。”是“擿”亦有挑剔之义。然探吐义用“擿”为古医籍常例,本例用“剔”为其借字尔。又《要方》卷二第四中有:“水三升,洗夫靴,剔汁温服。”“汁”不必“剔”出,亦当通“擿”,然义为取汁矣。《要方》中此义亦有用本字者,如卷二十三第四:“罗摩草煮以拭之,亦揩令伤,擿白汁涂之。”
31.摘-擿
右二味调和,旦顿服,须臾猥猥然欲吐。摘之。若意中不尽,明旦更服。(《翼》十九·四,P220)
“摘之”,即用挠探之法催吐之。“摘”通“擿”,此二字古时多互通。同条《要方》卷十八第六(P334)正作“擿”。《千金方》中除此之外亦有用“擿”的,如:
患人少食,旦服大升一升,须臾著盆水,以鸡翎擿吐水中。(《要》二十四·四,P438;又《翼》二十·二,P236)
32.替-屉
酒渍汗靴替一宿,旦空腹与。(《要》二十五·一,P448)
故鞋内毡替烧末,五匕,和酒一升,旦向日服之。(《要》二十三·一,P418)
“靴替”、“毡替”,皆今之鞋垫。字本作“屉”。《集韵》:“屉,履中荐也。”或作“屟”。《说文》:“屟,履中荐也。”古“抽屉”每作“抽替”,如《警世通言·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十娘取钥开锁,内皆抽替小箱。”“替”即“屉”。广而言之,作鞋垫义的“屉”亦可作“替”,音近而通假。《本草纲目》卷三十八“毡屉”条收入以上两条例文,李时珍谓:“凡履中荐袜下毡皆曰屉,可以代替也。”李说以音训为释,未必可靠,但“靴替”、“毡替”入“毡屉”条是正确可信的。
33.陵-令
以芸台菜熟捣厚封之,随手即消,如(丹毒)余热气未愈,但三日内(用药)封之,纵陵醒醒好差止,干亦封之勿歇,以绝本。(《要》二十二·四,P403)
“陵醒醒”费解,《外台秘要》卷三十无“陵醒醒”以下十余字,《医心方》卷十七第一则作“使醒醒好差止”,《千金方》别本“陵”亦作“使”,与“使”同义者有“令”,可以推知,“陵”字通“令”,二字声同韵近,依例可通。
34.能-態(态)
微涩为鼠瘘,在颈肢掖之间,下不胜其上,其能喜酸。(《要》十七·一,P303)
“其能喜”三字,《太素》卷十五《五藏脉诊》同,《灵枢·邪气藏府病形》作“其应善”,较易解。“喜”与“善”义近,“应”者反应、表现,以“应”之义推求“能”,则“能”当通“態(态)”,谓病态也。“能”通“態(态)”,在古籍中不乏其例,且其文与《太素》同,故《要方》之文当为经文原貌。又若释“能”为“態(态)”古字,更合实情。
35.砺-蛎
治五劳六极七伤虚损方:……干地黄、牡砺、桑寄生……(《要》十九·八,P353)
牡蛎,属本草虫鱼部,故当从“虫”作“蛎”,作“砺”者,借字也。当然也可以视为提笔临时误字。
36.里-理
江南岭表,其地暑湿,其人肌肤薄脆,腠里开疏,用药轻省;关中河北,土地刚燥,其人皮肤坚硬,腠里闭塞,用药重复。(《要》一·三,P2)
生候尚存,形色未改,病未入腠里,针药及时,能将节调理,委以良医,病无不愈。(《要》一·四,P4)
腠理,指皮肤或皮肤纹理,为中医常用的固有概念,其字当作“理”。例中作“里”,同音相借也。
37.历-疬
如是,每至六丸,还从一丸起。始服药,当咽喉上有历子肿起,颊车肿满,齿龈皆肿,唾碎血出,勿怪也。(《要》二十一·四,P386)
历子,谓硬结。“历”通“疬”,或为“疬”字之省写。《要方》卷二十三第一:“灸一切瘰疬在项上及触处……以独头蒜截两头留心,大作艾炷,称蒜大小贴疬子上灸之。”前称“瘰疬”,后称“疬子”,显然“疬子”就是“瘰疬”。前例中“历子”虽不一定就是瘰疬,但必是与瘰疬相似的硬结。此“历子”道藏、四库本正作“疬子”。
38.掠-料-撩
凡麻黄,去节,先别煮两三沸,掠去沫。更益水如本数,乃内余药。(《要》一·七,P10)
凡用蜜,先火煎,掠去沫,令色微黄,则丸经久不坏。(同上,P11)
二例中“掠”字,《证类本草》并同,敦煌本《本草经集注》皆作“料”。《医心方》卷一所引与《集注》相同。可知二例中“掠”字本当为“料”,“料”、“掠”声同韵近,宋人改为习知的“掠”。但《集注》所用“料”亦非本字,本字当为“撩”。“撩”有拨弄轻取之义,与例条正相合。此外,《翼方》卷十一第三云:“熟研之,以鸡毛沾取掠眼中眦头,日二。”(P133)此例“掠”系轻拂给药之义,与前二例有所不同,故作“掠”较为合宜。
39.窠-科
治冬月冒涉冻凌,面目手足皴瘃,及始热痛欲瘃者方:取麦窠煮令浓,热洗之。(《要》二十二·六,P412)
“窠”,义不可解,似通“科”,植物根茎曰“科”,麦科即麦根茎。《广雅》:“科,本也。”“本”即是根部。《医心方》卷八第十九引作“叶”,似避难而改。
40.蛄-蛊
蜥蜴丸,主……恶气、鬼忤、蛄毒,邪气往来,梦寤存亡,流饮结积。(《要》十七·七,P319;又《翼》二十·一,P233同)
治热病蛄毒,令人喜寐,不知痛处,面赤如醉,下利脓血。(《要》十八·七,P338)
蛄,常义为蝼蛄或蟪蛄(蝉的一种),都算不上毒虫。故二例“蛄”者,实指“蛊”也。二字同音相借。《要方》卷二十四有《蛊毒第四》专篇,其如“犀角丸治蛊毒百病,腹暴痛、飞尸、恶气肿方”,“北地太守酒,主万病蛊毒风气寒热方”等,并与例条主证相近。又《千金要方》卷十一第五亦载“蜥蜴丸”方,正作“蛊”。
41.果-裹
伏梁也,果脓血居肠胃之外,不可治。治之每切按之致死。(《要》十一·五,P211)
右三味,黄连为末,以二物(按指水银、胡粉)相和,软皮果熟搜之,自和合也。(《要》二十三·二,P419)
二例“果”通“裹”,谓包裹也。前例出自《素问·腹中论》,“果脓血”三字《素问》作“裹大脓血”,是其明证。
42.济-挤
论曰:产后宜勤济乳,不宜令汁畜积。(《要》二十三·二,P419)
本条“济”,《外台秘要》卷三十四《妒乳疮痛方》引《集验》作“挤”。《说文》:“挤,排也。”本例“济”正通“挤”,谓排挤乳汁也。古时“排也”之义多用于人事或其他大的方面,较少用于挤乳之类小的事情,故记写者写成了同音的“济”。
43.交-教
咒曰:吾上太山府,谒拜皇老君,交我却鬼,语吾神方。(《翼》二十九·六,P347)
“交”,通“教”,中古“交”、“校”、“觉”、“教”等字每互通。二例中正用此义。唐岑参《叹白发》:“白发生偏速,交人不奈何。”本节旧注云:“一云:吾上太山道,逢东王父,教吾杀鬼,语我有神禁。”正作“教”。
44.校-搅
以铜铛著火上煎减壹升,内药叁校之。(《翼》八·二,P95)
“校”,通“搅”,谓搅动也。
45.钾-铗、夹
若是痈,应钾空;若是痤,应钾碎;若是疖,应钾灭;若是肿,应钾垄。(《翼》二十九·九,P350)
“钾”,义不可通,当为“铗”之借,“铗”又通“夹”。按《说文》:“铗,可以持冶器铸熔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按谊与钳、与钻略同。”此为火中夹持器之名,为名词之用,作动词则宜为“夹”。
46.节-疖
疮初患似节,后破无痂,疼痛难忍,名曰猪喙疮。(《翼》二十四·九,P296)
“节”,本义为竹节。人患疖则患处突起如节,故以此为名,但文字则分化为“疖”。本条写为“节”,亦字之借也。
47.求-救
存不忘亡,安不忘危,大圣之至教;求民之瘼,恤民之隐,贤人之用心。(《要》一·九,P14)
“求”,通“救”,救治也。《真本千金方》正作“救”。
48.静-净
凡煮汤,当取井华水,极令静洁,升斗分量勿使多少。(《要》一·七,P12)
“静洁”,当作“净洁”。《真本千金方》正作“净洁”。其同目下文有云:“凡捣药法,烧香洒扫净洁,不得杂语喧呼。”亦用“净洁”。
49.举-弆
右七味细研,……用瓷器贮之,密举勿令泄气。(《要》二十三·四,P424)
举,文中为收藏义。“举”无此义,其字通“弆”,二字同音通用。唐玄应《一切经音义》:“弆,藏也。”《通俗文》:“密藏曰弆。”例文中谓“密举”,正是密藏也。“弆”字历代均有使用,但仍属较冷僻之字,故使用者每以他字代之。如《三国志·华佗传》:“卿今强健,何忍无急去药?”此“去”字即通“弆”。“弆”也借为“举”,蒋礼鸿《义府续貂》中“去、弆、举”条曾论及“举”的此种用法,可参。《校释》找出《周礼》中“举”有“没收”义,以此辗转训其有“收藏”义,然“没收”与“收藏”,二者差之远矣,其说恐难置信。
50.卷-桊
牛鼻中木卷,疗小儿痫。(《翼》十九·八,P228)
“卷”,当作“桊(juàn)”。穿在牛鼻环上的小木棍或韧性的草圈。《说文》:“桊,牛鼻中环也。”此谓“牛鼻中木卷”,正是《说文》所谓“牛鼻中环”。
51.噞-莶、蔹
青赤蜜味酸噞,食之令人心烦。(《要》二十六·五,P475)
《说文》:“噞,噞喁,鱼口上见也。”意指鱼在水面呼吸或觅食。此义于例文不相合。例中“噞”通“莶(xiān)”。《集韵》:“莶,辛毒之味。”《医心方》卷三十第二:“《陶景注》云:(芋)生则有毒,莶不可食。”又作“蔹”。《集韵》:“蔹,草味辛毒。”
52.阡-千
炼蜜相和,令相得,又更捣壹阡杵,空腹以饮服如麻子一丸,日再。(《翼》十五·三,P170)
《说文新附》:“阡,路东西为陌,南北为阡。”“阡陌”又泛指田间小路。本例中之用法显然不是其常用义,而是代替了数词“千”。“阡”与“千”音同,故书写者以“阡”代替“千”。不过,本例并非一般地同音替代。在中国历史上,为了避免小写汉字易误、易被窜改之弊,古人很早就流行以大写数字来计数。《六书故·数》:“今惟财用出内之簿书,用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陌阡,以防奸易。”顾炎武《金石文字记》卷三:“凡数字作壹贰叁肆捌玖等字,皆武后所改。”因此,《翼方》中用“阡”字也是由来有自。《翼方》中凡数目字多以大写字书写,只是“千”这一数字书中较少见,故只见有前举这一例。《汉语大字典》收入了“陌”作“佰”用之义,但“阡”为大写数字“千”(仟)未收,可补。又《汉大》“陌”下引《洪武正韵》云:“佰,《汉(食货)志》‘有阡陌之得’注:‘仟谓千钱,佰谓百钱。’今俗犹谓百钱为一佰,或作陌。”检今本《汉书·食货志》云:“商贾……亡(无)农夫之苦,有仟佰之得。”作“仟佰”,但《洪武正韵》编者所见之本作“阡陌”,是为古貌。然则更可见“千”记作“阡”有久远的历史。明洪武18年(公元1358年),明朝户部侍郎郭恒等人利用涂改财会凭证上的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的手段大肆侵吞、贪污国家钱粮,此案发后,朱元璋下令对全国财务管理采取一系列改革措施,其中最重要的做法就是将记载钱粮的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分别改为“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陌阡”。则是历史的延续。明代以后,从“壹”至“拾”的大写写法未变,但“陌”、“阡”渐变为“佰”、“仟”。
53.屈-窟
第三犊鼻穴,……一云在膝头下,近外三骨箕踵中,动脚,以手按之得屈解是。(《要》七·一,P140)
屈,屈曲,此义于文不合。按“屈”通“窟”,“屈(窟)解”者,孔洞缝隙是也。《翼方》二十六·六亦载有这段文字,正作“窟解”。
54.躯姥侬夫-妪姥农夫
清旦明咒:不痕不脓,不疼不痛,罗肺得肺,罗肝得肝,罗肉得肉。不任躯姥侬夫,自来小儿,为日不吉不良……(《要》二十五·四,P462)
本段为咒语,其中文义多有不明之处。盖咒语本多俗语,加上民间口头相传,不假笔墨。至有心者欲记写时,也往往得其约略,难求字字分明。仅就本例“不任躯姥侬夫”一句而言,“不任”当是“不论”;“躯”似通“妪”,“妪姥”连言,皆指老妇;“侬夫”似当作“农夫”。全句言:不论老妇农夫……
55.权-颧
目赤目黄,权窌主之。(《要》六·一,P109)
权窌,“权”通“颧”。《甲乙》卷十二第四本条作:“目赤黄,颧窌主之。”正作“颧”。
56.硗-敲
白石英无多少,以锤子砧上细硗。向明选去黡翳色暗黑黄赤者,惟取白净者为佳。(《要》十七·五,P313)
“硗”,本义为坚硬的石头,此义文中无着。按“硗”通“敲”,文中指用锤敲碎。古时“敲”多用为敲击、敲叩之义,此种用法亦不多见。故作者记写“敲”的此种用法时,无意写为“硗”。
57.昔-夕
若不速治,宿昔而死。亦觉,便灸肺俞、膈俞、肝俞数十壮。(《翼》二十六·七,P319)
“昔”,通“夕”,夜晚。“宿”与“夕”同义连用。
58.闲-娴
又须闲解神精丹,防危救急所不可阙耳。(《翼》十四·三,P161)
“闲解”,熟解。“闲”,通“娴”,娴熟。同类例如《医心方》卷一第一:“复应知八术,总摄诸医方,于此若明闲,可疗众生方。”“闲”亦通“娴”。
59.讇-谵
身柱,主癫疾瘈疭,怒欲杀人,身热狂走,讇言见鬼。(《要》三十·四,P536)
《类篇》:“讇,寐言也。”《集韵》释同此。寐言即说梦话,《校释》据此为释。然说梦话一般不是病证,中医病证中也少有此证;且说梦话与“见鬼”不是同一层次的问题,岂可并提?考“讇”与“谵”二字韵同,“讇”与“谵”通,“谵言”即妄语,与“见鬼”义近,且为中医常见病证,故“讇言”应即“谵言”。本条“讇”,《医心方》卷二第一作“阎”,比《要方》又丢失了“言”旁;而《外台秘要》卷三十九则作“讇”,《集韵》:“讇,疾而寐语也。”此所谓“寐”,其实就是昏睡,故“讇”字应视为“谵”的古异体。由此进一步证明“讇”通“谵”。
60.旃-毡
取故鞍鞯旃烧灰,腊月猪膏和封之,虫出。(《翼》二十·六,P242)
鞍鞯,是马鞍和托鞍的垫子。马鞍中和鞍下的垫子都有用毛毡做成的。“旃”则是旗名,故字当作“毡”,同音相通借也。
61.秩-帙
有方可救,虽病无他;无法可凭,奄然永往。所以此之中秩卷卷皆备述五藏六腑等血脉根源,循环流注,与九窍应会处所。(《要》十一·一,P204)
“秩”,通“帙”,本为书衣,引伸为书的记量单位,书装一函为一帙。本例居第十一卷,作者称“中秩”,则此书原装以十卷为一帙,分上中下三帙。
62.硾-槌、锤
钟乳……以暖水净淘之,暴干,玉硾研,不作声止。(《要》十九·八,P353)
《说文新附》:“硾,捣也。”此即“捶”之义,为动词。例中当为名词,指所捶之具。其本字应为“槌”,亦即后世之“锤”。又作“捣”用的“硾”异体亦从“追”声,则其字或是本作“槌”,俗体因义别形为“磓”(因系玉石类而用石旁),又变为异体“硾”。
63.拆-坼
治人脚无冬夏常拆裂,名曰尸脚。(《要》二十二·六,P412)
《说文》:“坼,裂也。”“拆”通“坼”。此为古籍中之常例。
64.殊-姝
又路行及众中见殊妙美女,慎勿熟视而爱之。(《要》二十七·七,P488)
《说文》:“姝,好也。”《广韵》:“姝,美好。”本例“殊”作副词解似乎亦可通,但当以作“姝”为佳。“姝”、“妙”同义复用。《医心方》卷二十七第十一引本文,正作“姝”。可证。
65.然-燃
治落水死方:取大甑倾之,死人伏其上,令死人口临甑口,然苇火二七把,烧甑中当死人心下。(《要》二十五·一,P447)
终身之忌,暮无然烛行房,暮常护气也。(《要》二十七·二,P480)
“然”,“燃”古字,二例中正当用“燃”。此为以古字代今字,亦可属通借之例。
66.任-纴
诸恶肿失治有脓者方:……仍别服五香汤,以筋作綖(同“线”),任孔中勿令合,使引脓血。(《翼》二十三·八,P280)
“任”通“纴”。“纴”,本为纱丝,引伸指穿、引。“任孔中”,即穿入孔中。同书下卷第二中有类似用例云:“以腊月猪脂,以纸纴沾取内(纳)疮孔中。”
67.蕤-捼
咒曰:浊不秽形,死不妨生。摩掌蕤目三遍,令我长生。(《翼》二十九·一,P341)
《说文》:“蕤,草木华垂貌。”文中无义。按应通“捼”。“捼”与“蕤”双声叠韵,例得通借。《说文》:“捼,推也。一曰两手相切摩也。”《集韵》:“捼,手摩。”文中“蕤目”,正是摩目之义。故当作“捼”。
68.存-蹲
治齿虫方:以檐一枚,令病人存坐,横檐于膝上,引两手寻使极住手,伸中指,灸中指头檐上三壮。两头一时下火。(《翼》十一·七,P137)
本条系祝由方。其中“檐”当作“擔(担)”,扁担。古人手写“木”旁“手”旁多混。而“存”通“蹲”。古人“蹲”字俗写作“”,《集韵》:“蹲,《说文》:‘踞也。’或作。”“”省写则为“存”。按“蹲”写作“存”恐为中古俗本书通例。《敦煌变文集·汉将王陵变》:“更须捉得两人,便请同行,两盈不知,赚下落马,胡跪存身,受口敕之际,便乃决鞭走过。”又《敦煌变文集·捉季布传文一卷》:“题姓署名似凤舞,书年着月象焉(乌)存。”二例“存”都是“蹲”之俗变。而《敦煌变文集·伍子胥变文》更有:“子胥即欲前行,再三苦被留连,人情实亦难通,水畔身,即坐吃饭。”正用“”字。
三、《千金方》中的讹误字
《千金方》中的差误并非只有文字讹误这一个方面。例如:《要》卷六第三“含香丸”中用“芎”(P115),显然应该是“芎䓖”,盖“䓖”字繁体笔划繁多,书写不便,故写者常以代字符号(两点)代替之,传抄中两点脱失而写成了单字“芎”,道藏、四库本有“䓖”字。此为误脱。又如卷十四第二:“治小肠热胀口疮,柴胡泽泻汤方”(P252),“泽”字衍。本方用治小肠实热,故称“泻汤”;其下治小肠虚寒用“小肠虚寒痛,下赤白,肠滑肠(当作腹)中懊,补之方”,则名“补方”。《千金要方》孙真人本及《医心方》卷六第十六同方正无“泽”字。盖传抄者见方中前二味药为柴胡、泽泻,而误以为方名“泻”字前亦应有“泽”字。此为误补。再如卷二第七:“治纵横生不可出者方:菟丝子末,酒若米汁服方寸匕,即生。车前子亦好,服如法上。”(P32)“法上”二字显属倒置,道藏、四库等诸本作“上法”。此为误倒。
但是,《千金方》中的文本差误仍以文字讹误为主。《千金方》成书于唐初,在其成书前的资料流传过程中,以及成书后的传抄过程中,都会因为抄写不慎、书稿欠清、俗字不识、专名不晓等原因造成文字的讹误。其中有的讹误比较明显,容易辨识,结合上下文可以一望而知,后世传抄、印行中多已作了校勘(除宋臣之外,其他版本的传抄、刊印者也作过一定的校勘工作。现在通常见到的宋本《要方》在刊行时还经过了日本多纪元坚等的校勘补正,详见《要方》后附《考异》);有的不易看出,但可以通过同书的不同版本对校或载有同文的参校书校出;有的难度较大,利用一般对校也不一定能看出,须经过较为复杂的考证推求才有可能发现和改正。
本篇对《千金方》讹误字作校勘,并对其中某些不易发现及难于考订的讹误字进行重点考辨(原书《考异》所列异文或疑误字不全部涉及)。校勘讹误以形误字为主,音讹与通借很难分清,故只涉及个别误例。
(一)《要方》部分
1.癔-瘖
加之古之经方言多雅奥,……以强直为痉,以不语为癔。(《要·新校备急千金要方序》·P5)
“不语”与“癔”无涉,“癔”当为“瘖”之误。《说文》:“瘖,不能言也。”古医籍中此义之“瘖”为常见字,后世亦作“喑”。
2.入-叉
治妊娠腹中满痛入心,不得饮食方。(《要》二·四,P26)
“满痛入心”一语很难理解,诸本“入”作“叉”,是。古医籍中“叉痛”、“叉心头痛”之类用语颇不鲜见。参见本文《千金方中的疑难词》一章“叉”条。
3.去-夫
治妇人无故尿血方:取去爪甲烧作灰酒服之。(《要》二·四,P28)
“去”当作“夫”,四库本与《千金方衍义》并作“夫”,《医心方》卷二十一第二十七作“其夫”。
4.加-如
分三服,服相去加人行十里久进之。(《要》三·四,P45)
“加”当作“如”。诸本并作“如”,此为古医籍表述之常例。细察之,宋本本当亦作“如”,可能是人民卫生出版社影印本缩印制版时下边稍有切损,而“如”字正在行末,“女”旁下方被切少许,而形似“加”。
5.鼻-自昇(升)
治妇人忽与鬼交通方:松脂二两、雄黄一两末。右二味,先烊松脂,乃内雄黄末,以虎爪搅令相得,药成取如鸡子中黄。夜卧以著熏笼中烧,令病人取自昇其上,以被自覆,惟出头,勿令过热及令气得泄也。(《要》三·八,P51)
本例宋本《要方》不误,但“自昇”二字,《孙真人千金方》作“鼻向”二字。校释者往往以为“鼻向”二字为正。按本条治“与鬼交通”,当熏阴部,与“鼻”无涉,且下文曰“惟出头”,则不可能熏鼻。考本方亦见于《外台秘要》卷十三《鬼神交通方四首》,谓:“治女人与邪物交通,独言独笑,或悲思恍惚者:松脂三两,烊;内雄黄末一两。右二味,用虎爪搅令调,丸如弹丸,夜内笼中烧之,令女裸坐笼上,被急自蒙,唯出头耳。过三熏即断。”又见于《证治准绳(六)》:“备急陶氏疗女人与鬼物交通,独言笑,或悲思恍惚方:用雄黄末一两,松脂二两镕合,虎爪搅令如弹丸,夜内火笼中烧之,令女人踞坐其上,以被自蒙,唯出头目,未瘥再作,不过三剂自断也。”分别谓“裸坐其上”、“踞坐其上”,且同样强调“出头”,显然,《要方》原文当为“自昇”,而非“鼻向”。作“鼻向”者,是将原文“自升(昇)”二字误并成一字而为“鼻”,复因难解而又臆增“向”字。
《校释》未能仔细审读原文,据《孙真人千金方》将“取自昇”三字校为“鼻向”(《说文解字·攴部》:“,使也。”),释云:“系指一种使病人的鼻子朝向熏笼,以便吸入药物熏烟的治疗方法。”与原义相去甚远。
6.服-腹
大羸瘦,月水不调,当二十五日服之。下长虫,或下种种病。出二十五日,服中所苦悉愈。(《要》四·二,P63)
后“服”字当作“腹”,《翼方》卷五第二同方正作“腹”(P62)。《要方》当是承同上文“二十五日服”而误。《校释》出校《翼方》异文而未改原文,以“出二十五日服”为句,则下句变成了“中所苦”,实为勉强。又“服”与“腹”音亦相近,故“腹”误作“服”或系音误。
7.风惊-食痫
凡小儿之痫有三种,有风痫、有惊痫、有食痫。然风痫、惊痫时时有耳,拾人之中未有一二是风惊者。(《要》五·三,P77)
既然“风痫、惊痫时时有”,则“未有一二”的只能是“食痫”。《翼方》卷十一第一正作“食痫”(P125)。
8.揣-抟
故阴阳合揣(原注:《灵枢》作“俱转”),而精明矣。目者心之使也,心者神之舍也,故神分精乱而不专(原注:《灵枢》作“转”)。(《要》六·一,P103)
本文原出《灵枢·大惑论》,今本《灵枢》“合揣”作“合传”。今按:“揣”、“传”、“转”俱误,当作“抟”。“抟”者相聚合也。后文“专”今本《灵枢》亦作“转”,考文义似亦当作“抟”。
9.二-三
以水二升,渍药半日,东向灶煮二沸,三上三下。(《要》六·一,P107)
“二沸”当作“三沸”。既是“三上三下”,自然应是煮三沸,道藏、四库本正作“三沸”。
10.二-三
以蒲横度口如广折之,一倍增之,布著少腹大横文,令度中央上当脐,勿使偏僻。灸度头及中央合二处,随年壮。(《要》二十四·八,P443)
“二处”应为“三处”。其所灸处为度两头两处、中央一处,故合计应为“三处”。《医心方》卷七第八引《千金》正作“三”。
11.三-二
生姜泄肠汤方:生姜、橘皮、青竹茹、黄芩、栀子人、白术(各三两)、桂心(一两)、茯苓、芒消(各三两)、生地黄(十两)、大枣(十四枚)(《要》十八·二,P322)
“芒消”下的“各三两”当作“各二两”。前文已有六味药“各三两”,不会后文再出两味药“各三两”,《医心方》卷六第十五作“各二两”,是。此外《要方》卷十三第八防风散十二味药中“各二两”三字重见(P245),亦属可疑。
12.安-央
眼暗,灸大椎下数节第十,当脊中安灸二百壮,惟多为佳。(《要》六·一,P109)
“安”当作“央”,形近而误。《医心方》卷五第十三载此方正作“央”。
13.㾦-瘖
风入藏使人㾦哑卒死。(《要》八·六,P169)
“㾦”,当作“瘖”,详此字《要方》本亦作“瘖”,可能因人民卫生出版社在制作缩印本时本页下部有残缺,而“瘖”字正当行末,故有此误。
14.咳-㰦
先病寒热,身不喜冷,体强筋急,头痛目疼,张口欠咳,呼吸闷乱。(《要》十·七,P203)
“欠咳”不辞。《考异》云:“诸本‘咳’下有‘嗽’字。按‘咳’(原书字形作‘欬’)疑‘㰦’字,乃‘欠㰦’成语,浅人臆补‘嗽’字,愈不可解。”所论极是。《说文》“欠”字条段玉裁注云:“欠㰦,古有此语,今俗谓之哈欠。”《灵枢·经脉》中就有:“虚则欠㰦,小便遗数。”正是“欠㰦”连文,故当依《考异》所论改。
15.脚-胠
伤热则咳,咳则胁下痛,不能转侧,又脚下满痛。(《要》十一·四,P209)
治筋实,极则两脚下满,满而痛,不得远行。脚心如割,筋断折痛不可忍。丹参煮散方。(《要》十一·四,P210)
“脚下”无“满”证,前条“脚”和后条上“脚”字当作“胠”。《素问·五藏生成篇》王冰注:“胠为胁上也。”《素问·大奇论》:“肾雍脚下至少腹满。”新校正云:“按《甲乙经》脚下作胠下,脚当作胠,不得言脚下至少腹也。”二例例文之误与此相似。
16.十-七
小三五七散方:天雄(三两)、山茱萸(五两)、署预(十两)(《要》十三·八,P245)
“十”当作“七”,以与方名“三五七”相符。
17.主-王
左手关前寸口阳绝者,无小肠脉也。苦脐痹,小腹中有疝瘕,主月即冷上抢心,刺手心主。(《要》十四·一,P252)
“主月”当作“王月”。“王月”即藏府所当之月。《脉经》卷二第一正作“王月”,是。《校释》校出有此异文,并校云孙本作“五”,却未定是非,未为至当。
18.指-惜
若回发近额者,亦宜灸。若指面为瘢,则阙其面处。然病重者亦不得计此也。(《要》十四·四,P255)
“指面为瘢”不辞,孙本“指”作“惜”,应是。其语谓虑灸伤面部,则可空开面部不灸。与“指”无关。
19.掠-倞
凡癫发则卧地、吐涎沫、无知,若强掠起如狂及遗粪者,难疗。(《要》十四·五,P255)
“掠”字义不相合,当作“倞”(音jìnɡ)。《说文》:“倞,强也。”例中“强”、“倞”连文,同义复用。《诸病源候论》卷二《五癫候》亦载本条,正作“强倞起”。
20.晴-睛
治癫痫厥,时发作方:……白马眼晴……(《要》十四·五,P257)
“晴”当作“睛”,传写之误也。《校释》径改。
21.下-夏
《素问》曰:春伤于风,夏为脓血,凡下多滞下也。夏伤于风,秋必洞泄,秋多下水也。(《要》十五·七,P279)
本条不见于今本《素问》,应为古本《素问》之佚文。“凡下多滞下也”一句中,前“下”字当作“夏”。下文云:“秋必洞泄,秋多下水也”,则可知本句“夏为脓血”之后亦当为“夏多”如何。
22.醋-酪
治疳湿不能食……但是油腻酱乳醋三十日忌之,大佳。(《要》十五·九,P286)
“醋”,《医心方》卷七第十四作“酪”。似是。“乳酪”连词,较合常规。
23.孰-熟
右四味㕮咀,以水四升半,煮取一升七合,下米煮令米孰,分四服。相去七里久进一服。(《要》十六·五,P293)
“孰”,当作“熟”。此字居行末,其下方恐原有四点,因缩版而被削去。《校释》据《说文》谓“孰”同“熟”(古今字),诚为有据之论。但《要方》为宋传本,该书全书用“熟”字甚多,除本例外并无一处以“孰”为“熟”的,故其解释似乎不太可信。
24.且-旦
且中且发,暮中暮发。(《要》十七·一,P302)
“且”为“旦”之误。“旦”与下句“暮”相对。“旦”与“且”形近,古书“旦”误作“且”、“疸”误作“疽”之类颇不鲜见。《要》二十七·五“平旦六十三”(P483)一句中,“旦”亦作“且”。
25.出-坐
咳家,其人脉弦为有水,可与十枣汤下之。方见下。不能卧出者,阴不受邪故也。(《要》十八·五,P324)
“卧出”不辞,《外台秘要》卷九《十咳方六首》引本条作“卧坐”,义胜。可从。
26.冬-久久
其脉虚者为微劳,荣卫气不周故也。冬自差(一本作久久自差)。(《要》十八·六,P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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